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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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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大采購後,惠雯考慮到不少食材需要連夜趕制出來又委實不願意當個甩手掌櫃,所以便和李潤成一道去了李潤成的家裏。因為斐重食大叔也在,所以惠雯將蒸煮糕點的任務交托給了大叔,自己則和李潤成稍稍將屋裏屋外整理了出來,方便明天聚會。男女搭配只是幹活不累卻並不代表速度快,所以,李潤成在發現時間不早之後就提議惠雯晚上睡在這裏,免得來回奔波。不過惠雯沒有在外留宿的習慣,謝絕了李潤成的好意將未完成的事情打算留著明天趕早完成。

雖然回去的晚,惠雯卻也勉強起了個大早,趕到潤城家的時候,惠雯才發現李潤成家裏外似乎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看來,昨晚她離開後,李潤成和大叔兩人也沒有歇下,這讓惠雯言語裏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東西就準備好了?”

還穿著睡衣的李潤成看清楚來人之後,慌慌忙忙讓惠雯自便後就一頭鉆進房裏,好半天也沒有出來。惠雯有點詫異李潤成那帶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一陣失笑後開始打量起李潤成的住處,大概因為早先對李潤成的住處有了個譜,惠雯此時的表情倒顯得平靜,沒有絲毫的意外。

“昨晚和大叔連夜布置了一下,所以起的遲了。”換好衣服的李潤成像是戴上了面具的紳士,倒不如方才開門時那般性情流露,此刻有禮而顯得文雅。

“抱歉,原本是我的事情卻累及你和大叔了。”惠雯微微行禮,適當的表示歉意,卻對方才李潤成失禮的事揭過不提:“糕點之類的都做好了麽?需要搬到外面麽?”

“嗯。我看過天氣預報,今天風和日麗是適合踏青郊游的日子,所以將東西搬到外面一邊吃一邊玩也好。”李潤成將惠雯引到廚房,指著那擺放整齊卻還沒有來得及裝盤的各色糕點:“這些糕點你看著怎麽擺好點,才出爐沒多久沒來得及裝碟……我先將桌椅搬出去。”

惠雯頷首之後,李潤成才離開廚房。看著廚房裏糕點的數量和形狀,惠雯從碗櫃裏找出了相宜的碟子,這才開始一一擺弄起來。惠雯每一疊糕點的擺放雖然談不上藝術性比不得重食大叔,卻也頗為賞心悅目。待惠雯擺好幾碟糕點後,李潤成又回來了:“這些我先端出去。你還沒吃早飯吧?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謝謝。”惠雯擡頭看了眼李潤成,又低頭忙自己的去了。見李潤成端著碟子遲遲不動,惠雯只好回道:“大概是起的早了,現在沒什麽胃口。”

“那等擺好之後一起吃吧。”李潤成沒有堅持,先端著擺好的碟子走了。

擺弄完糕點後,惠雯又將昨晚買的瓜果蔬菜拿出來一一洗凈,交由李潤成擺放出去。忙活到早上九點,大抵兩人都累了,俱懶懶的坐在沙發上暫作休息。喝過水的惠雯似乎是緩過氣來,卻也不想動,再加上昨晚睡得遲早上起的早,竟然就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休息起來。

李潤成的體力到底好些,此時見惠雯閉上眼睡了,忙去臥室拿了件外套給惠雯披上。李潤成看著手上那件不知道牌子的外套,忽然又覺得自己受到惠雯的影響太深了些。他一向喜歡穿名牌,這是為了符合他富家子弟的形象,卻在那一日,因聽了惠雯隨口一句而開始試著買一些普通的衣服。

李潤成拿著衣服猶豫了一下,似乎要推翻自己受其影響的結論,轉身拿了另一件限量版的外套出來。只是李潤成在俯身給惠雯披上外套的時候,卻怎麽也直不起腰來。

猶豫了一會兒,李潤成倒是席地坐下了,兩人臉與臉之間不過半截手臂的距離。李潤成卻渾然沒在意這些,只是楞楞的看著熟睡的容顏。忽然,李潤成臉上泛起一絲笑容,那次拆防彈衣,他就是坐在這個位置拆掉的。當時他即驚駭又充滿警戒,全然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讓這個像謎一樣捉摸不透的惠雯來到這裏。而更怪異的是,他看著惠雯靜靜休憩的容顏竟然有一種安心的滿足。讓他忽然有那麽一瞬想要馬上安定下來,忘記覆仇,只安安靜靜的過著小日子---平淡、勞累卻又充滿希望。

這個女子身上,有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不知不覺的消磨著他的戾氣---讓他既忌憚又想要靠近。

在遇到惠雯之前,他從來都沒有打算和同事們走這麽近,他覺得他存在的目的,註定不適宜和人過多接觸。但是,惠雯卻讓他可以暫時的忘記這一點,讓他覺的融入並不是什麽壞事。有時候有這麽一大幫可以閑侃的同事,其實感覺真的很愉快。

李潤成坐在地毯上,直到同事們詢問地址的電話一一打進來。看到依然在睡的惠雯,李潤成正不知道該喚醒惠雯,還是將惠雯送去房裏的時候,惠雯倒是自己醒了過來。看到近在咫尺的李潤成,惠雯楞了楞,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一不小心睡了過去。我睡很久了?”

“不久。不過他們大概也快到了。”借著對話的空當,李潤成順勢站了起來,掩蓋了眼中的那絲不自然。

事實上,那群人到的也的確很快。惠雯剛剛將身上披著的外套遞給李潤成,門鈴就響了起來。看著顯示屏上精神飽滿的同事們,惠雯倒有點羨慕起來。

大家除了對李潤成家裏的寬敞表示了一定的驚嘆外,很快就被房子自帶的小花園給轉移了註意力。各自抓著瓜果糕點零食吃了個飽之後,便開始自行娛樂起來。

雖說是聯誼,但青瓦臺通信組和警衛處是走的最近的兩個部門,壓根沒有絲毫的陌生感,完全的自來熟。惠雯坐在烤火架旁邊看著大家笑鬧卻並不參與進來,她很喜歡在邊上看人笑鬧,好像這笑鬧會傳染似的。

“怎麽不一起去玩?”張全很自然的坐在惠雯身邊,拿著小竹簽叉起惠雯剛剛考好的食物吃了起來。

“看著他們玩,也是很享受的事情。”惠雯笑了笑,將剛烤好的肉串遞給張全。沒有了拘謹,卻一如往常的溫潤疏離。

“你總是喜歡一個人呆在角落裏。”張全感嘆了一句,愉悅的將惠雯親烤的肉串送入嘴裏。

“來,給你們照張相!”忙於拍攝的樸善雅路過燒烤地的時候,朝張全和惠雯揮揮手,拍下了一張照然後又去別的地方照了。看起來,科長將她任命為聯誼小記者顯然是獨具慧眼的!

看著吃不停的張全,惠雯指了指席地打花牌的同事們:“別只顧著吃,給他們端一些過去。”

“李潤成好像輸的很慘。”張全一眼看去,見李潤成臉上被貼了幾張條,而金娜娜將手上的牌丟給申恩雅,自己卻坐在李潤成邊上,看樣子是在告訴李潤成花牌的玩法。

“可能他在外國很少有機會玩花牌吧。”惠雯微微一笑,將手上烤好的食物放到盤子裏,然後遞給張全:“麻煩您送一些過去,可以麽?”

“真不喜歡你這麽客氣。”張全帶著笑意抱怨了一句,還是端著盤子送過去了。

張全走了之後,惠雯又恢覆到一個人安靜燒烤。勉強來說,今天的聯誼其實還是不錯的,玩牌的玩牌,唱歌的唱歌,打羽毛球的打羽毛球。餓了,有大叔一早做好的各色點心、有惠雯自己帶來的酸菜以及燒烤。吃喝玩都有,沒人落空,應該算成功吧?

“看你烤了一上午,手都不會酸的麽?”李潤成一邊扯掉貼了滿臉的紙條,一邊很自然的接過惠雯手上的燒烤串翻滾起來。

可能確實烤的手酸了,惠雯並沒有客氣,將活計毫無鴨梨的丟給了李潤成:“還好。反正我不會玩花牌,也不愛流汗,老老實實坐在這裏燒烤也算是物盡其用。”

李潤成笑了笑,坐在邊上燒烤便再沒有要走的意思。大概大家都玩的比較盡興,沒有人註意到坐在燒烤攤閑聊的兩人。

到了晚上的時候,原本惠雯是打算請客出去吃的,但是科長覺得還剩這麽多食材很浪費不如將就著當晚餐吃了算了。這個決定讓一個人準備晚飯的惠雯差點兒忙的暈頭轉向,幸好有金娜娜、申恩雅和樸善雅主動來幫忙,要不然差不多二十人的晚餐只怕天黑了還沒有著落。

在女同志們忙著準備晚餐的時候,警衛處的科長帶著下屬們去外面搬了不少酒回來,說是要拉著科長比劃比劃。根據樸善雅透露,原來下午玩花牌的時候警衛處科長面對自家科長時毫無懸念的完敗,現在是來找場子來了!

於是一頓簡單的晚飯,楞是被這群喝酒的人折騰到十點。期間,就連在座的女同事們也沒有幸免,一頓飯下來,各個醉趴在酒桌上。

惠雯因為一直充當後勤的角色,並沒有機會喝醉,所以才能這個時候有序的一個個的叫代理,然後和勉強還算清醒的李潤成將一個個醉鬼運到車上,再交代代理按著地址將人給送回去。

還有部分同事沒車,在得到李潤成的許可後,惠雯將他們搬去了客房。等這些忙完,差不多到午夜了。惠雯強打精神將飯桌收拾整齊後,準備向李潤成辭行,哪知找了大半個地方都沒有發現李潤成,最後惠雯決定先走的時候,倒是在大門口看到半靠在門邊呼呼睡去的李潤成。惠雯一陣失笑,想了想還是將李潤成拖進屋裏----擱在這裏睡的話明早鐵定會感冒。

將一切都安頓好後,惠雯終於回家了。在家裏洗了個熱水澡沖去疲勞,惠雯打開了電腦。因為最近名門大學生抗議金鐘植當初學費減半卻沒有兌現的事影響較大,所以連帶著大家也關註起金鐘植來,從林林總總或罵或譴責的消息裏,惠雯找到了自己要的新聞----金鐘植於今天下午已經順利回國了。

惠雯再次入侵了名門大學的電腦數據庫,將名門大學的財務表覆制了一份下來。上次她入侵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但是她仔細回憶過了劇情,依稀記得金鐘植是把錢放到了家裏。所以,她把突破口放在了財務這一塊兒,現在她打算將財務表覆制一份後進行核對,看看金鐘植放到家裏的錢是從哪個地方挖出來的。

財務表翻來覆去看下來,在天微亮的時候,惠雯終於查出大約1500億的學校經費不知去向!財務表對著1500億的花費含糊其辭,基本上遮遮掩掩一筆帶過。看來,金鐘植存放在家裏的錢就是從經費裏面一點點挖走的。除此之外,那些給學校的不記名捐款很可能根本沒有登記入賬就被金鐘植直接拿回了家裏!

惠雯看著財務表,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這份財務表、她檢查出來的問題和一些猜測、以及1500億經費去向的猜測發了一封郵件給真彪。

她知道她做的這些調查李潤成之後也會一一查到,但是李潤成大概現在還宿醉未醒,既然她先查到了也可以省下李潤成的精力去做別的。反正,李潤成和真彪兩人會信息共享,將資料給了真彪也就等於間接告訴了李潤成。

想到這裏,惠雯一臉輕松的關掉了電腦,倒床沈沈睡去。

正在補眠的惠雯並不知道,偷偷摸摸回家的斐重食大叔和剛剛在李潤成客房睡醒的金娜娜已經打了照面,並在李潤成那比較寬敞的家裏進行了各種警察抓小偷,土匪攻防戰等激烈的游戲。直到兩人再也跑不動,金娜娜才像一灘泥一樣坐在沙發上聽斐重食大叔將十年前的事情說清楚。

金娜娜並不怎麽相信斐重食大叔要自首的話,直到李潤成將斐重食大叔早就準備好的書面陳訴書和當年的賬戶覆印件拿出來,金娜娜才相信了。金娜娜甚至來不及追究斐重食大叔的責任,便先給檢察廳的姑媽打了電話,約了見面時間後便拿著那疊材料匆匆走了。

正在補眠的惠雯也不知道,送走客房借宿的同事後,李潤成從真彪手裏收到了那份財務表,並懇請斐重食大叔將追蹤器貼到真彪的拐棍上。卻因為在真彪多年的積威下,斐重食終究沒敢將追蹤器貼上,轉道去了已過世母親的靈堂。

惠雯只知道,她醒來的時候天色已晚,為阿姨準備晚飯已經來不及,只好打了電話叫了可以自己定制菜色的外賣給阿姨送去。在和阿姨通過電話後,惠雯又躺回床上睡了過去。直到過於堅持的手機鈴聲不斷響起,將睡過去的惠雯吵醒:“李潤成?這麽晚了什麽事?”

“今天在醫院沒看的你,她擔心你昨天玩累了沒吃東西,所以讓我給你帶些粥來。”李潤成提著粥,靠著惠雯家的大門,不緊不慢的說。

“不用麻煩了,我不怎麽餓。”惠雯想也沒想的就拒絕,甚至因為被人吵醒好覺而頗為失禮的掛了電話。剛閉上眼準備再次奔入周公懷抱的惠雯,又聽到門鈴聲響了起來。看那門鈴聲的架勢,在床上趴著不想動的惠雯只好勉強睜開眼睛,起床去開門:“別按了,這個時候,要是吵醒周圍的鄰居就不好了。”

“抱歉。”看著開門的惠雯,李潤成雖然嘴上說著抱歉,可臉上卻沒有任何歉意可言,走過穿著睡袍的惠雯身邊,很自然的提著粥走進屋裏:“昨天累壞了吧?早上醒來的時候,看到桌子都被收拾幹凈了,就知道是你做的。”

“你借我場地邀請大家玩,玩過之後將場地還原是基本禮貌。”惠雯這個時候醒了些,朝李潤成笑了笑:“隨便坐,我去洗把臉。”

李潤成沒有幹坐著,將提過來的粥給一一擺好,又從冰箱裏拿了些醬菜出來,動作嫻熟的像是在自家那般。等李潤成忙完的時候,惠雯也洗漱完畢,坐下來開始吃東西了。大概是桌子上的各色粥擺滿了,惠雯一時有點難以下筷。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味道的粥,所以每樣都買了一份。”收到惠雯疑惑的目光後,李潤成攤手解釋。

“白米粥是哪份?”惠雯懶得找,直接問李潤成。

“這碗!”李潤成盯著滿桌的粥看了會兒,終於端起一碗粥遞給惠雯。

“謝謝。”惠雯大概是真有些餓了,接過碗就吃了起來。一碗見底後,惠雯發現李潤成直楞楞的坐在對面,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問:“你要不要吃點?”

李潤成失笑著搖頭,似乎很享受現在的狀態:“我不餓。”

“明天還要上班,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惠雯放下空空的粥碗,溫和的下了逐客令。

李潤成剛準備搖頭說點什麽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李潤成看過手機短信後,臉色微變然後利落的起身:“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了,你吃過了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惠雯看著李潤成急匆匆的背影,一時有些摸不定發生了什麽事。

送走了李潤成,倒是吃飽後的惠雯反而有點睡不著了。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惠雯在走廊上就聽到科長大喊著“將這張照片給我設置成桌面背景!”

惠雯進辦公室的時候,發現同事們都圍在科長的電腦那裏,便也忍不住走了過去。只見科長的電腦桌面設置成貼了滿臉紙條的警衛處科長和自家科長一臉勝利笑容的兩人合照。

“怎麽樣?我的拍照技術不錯吧?”樸善雅得意的朝惠雯眨眼。

“借我拷貝一份。”惠雯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朝跟來的樸善雅伸出手。

“我把所有的照片都打包放到郵箱裏面了,等下我傳一份給你。”樸善雅一副很有先見之明的樣子,拍掉惠雯伸萊的手,然後順手拉過李潤成的辦公椅就坐了過來:“今天李潤成又請假,說是昨天半夜拉肚子厲害,今天來不了了。科長對李潤成真寬容,這點小事都輕易的批假了。”

“拉肚子?”惠雯聲音略略擡高了些,她記得昨天李潤成走的時候整個人還好端端的,倒是收到短信之後就臉色不太好看了。難道是金娜娜出事了?

“對呀!去年高奇駿拉肚子拉的要死,不也硬挺著來上班麽!”樸善雅補充了一句。

“善雅,這是我的郵箱,給我傳一份過來。”警衛處的申恩雅拉著小便條跑了進來,在上班時間亂跑,大概是得了科長允許了的吧。

在青瓦臺,申恩雅一向和金娜娜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而現在來通信組的只有申恩雅一個人!謹慎的惠雯並沒有輕易的下判斷,所以她問了一句:“怎麽就你一個人,娜娜呢?”

“不知道呢!今天上班時間不見人影,我打了很多電話都沒有打通。我們科長快要被無故缺席的娜娜氣瘋了!”說到金娜娜,申恩雅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眼眸裏透露著些許擔憂。

“金娜娜也真厲害,雖然沒有後臺,但是回回出紕漏最後都能有驚無險的過關!照片已經發你郵箱了。”樸善雅借著惠雯的電腦將郵件發了過去,然後加入了話題。

“誰說不是呢!就盼著這次也沒事才好!謝謝了,吃飯的時候再聊,科長還等著看照片呢!”申恩雅揮揮手跑了,匆忙得連過來打招呼的高奇駿都沒來得及理會。

作者有話要說:中秋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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